前言:献给我幼时,山村校园里的一位“右派”老师,她一生扎根于斯,只为“山里的孩子有书读”,穷毕生之精力,育出了无数的学子。离休之后,继续留任,最终倒在三尺讲台之上。
(一)
推开秋天的门,就看到“教师节”了。
阳光般柔软的手指,沫浴过山村里每一片绿茸茸的叶子,那些羞涩的花蕾,仰开了一张张稚嫩的笑脸。
一张红扑扑的脸上,挂满真诚的微笑,亮晶晶的眼睛,多像山村夜空闪烁的星星。
扶一枝青竹,沿一条长长的山路,深入故事的深处。
你的身影,颤微微映于村头的老树下,记录着岁月的年轮。
淡淡的和风里,花影如蝶,蹁跹于视线之中:自然、美丽、满含希望。
皱纹浮上青春的额头,记忆的岸边,已找不到窈窕的身影。
一个女孩美丽的双眸,勾起季节的风铃,你伸了伸手,仿佛抓住自己倏忽而去的长裙。
一个人的夜晚,心里始终空着另一颗心的位置。
满头的青丝就这样被风带走了。只有背影,在转身而去的霎那,嵌在记忆的底层。
那年,一双双渴望知识的眼睛,打动了你青春的面孔。
煤油灯在夜色里纷纷扬扬,只有一个人渐行渐远。
平凡的故事,所有的日子,都被童心和粉笔灰覆盖。
(二)
粉灰弥漫,雪落无声。多么真实的花在飞翔。
油灯忽闪,不屈的影子印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。灯光如纱,轻扯一窗淡淡的蛙鸣,在慢慢升腾的月色里幽幽流淌。
拥挤的心事,明明灭灭,仅留数点记忆。你如一只布谷鸟,在春天播种希望,瘦瘦的翅膀,划过季节的轻风,留一道彩虹在山里。
翻开影集,泪水打湿的目光,你亦能读懂远山的跫音。那些感动的细节,被你一一珍藏成一桢桢温馨。朦胧中,当年那玩皮的小子,收拢了你觜角昨日的美丽。
幸福或痛苦之中,一只只小鸟,栖立于梦幻的枝头,每一对翅膀都有你羽化的血痕。
恍然中,书声如潮,满室清亮的童音,淹没了所有的往事。
你再一次走向那魂牵梦绕的校园,旗杆下,一群小鸟,正站在你眼前,眸光灿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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